第二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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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王看着她半晌,道:“你的确很适合。”
再次领受世情,雁初仅付之一笑,规规矩矩随着她们安排,沐浴后,也并不去费心思妆扮,两名仆妇见劝不过,便径直将她引入新房,房间明显是经过刻意布置的,床帐被褥都用的喜庆之色,几个丫鬟早已等在里面。
面纱飘落,容颜展现无余。
“今晚或许有贵客驾临,”雁初缓缓坐起身,微笑,“殿下不妨等见过贵客之后,再决定如何处置雁初。”
失去面纱的遮掩,绝色容颜一览无余。
“既是本王之人,民女二字便不再属于你,”南王抬手触及那面纱,停了片刻忽然又放下,笑道,“没有谁愿意分享自己女人的容貌,让诸位失望了。”
只消半日,流言已传遍京中:
“定王突然驾临,仓促间未得出迎,失礼。”屏风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,须臾,南王从里面走出来,身着寻常便服,面有春色。
雁初道:“我讲过,殿下不要我,一定会后悔。”
料知新人会受宠,众仆妇丫鬟虽看不起雁初的出身,却不敢刻薄她,反而处处陪着小心,讨好奉承。
定王云泽萧齐趁夜拜访南王,比白天南王去定王府参加喜宴更令人难以置信。南王府前厅内,萧齐端坐在椅子上,旁边高几上放着一杯热茶,身后左右站着两名侍卫,门外数十侍卫手按刀柄,与南王府守卫们对峙,气氛极其紧张。
雁初不着痕迹地避开他。
修长手指略停顿了下,接着又缓缓抚过那光滑脸颊,优美双眉、精致鼻梁、鲜艳红唇,忽然转为扣住小巧下巴。
车在南王府外停住,南王下车,携王妃缓步上阶。
萧齐站起身,平静地朝他拱手:“萧齐的来意,殿下想已知晓。https://
“萧齐有要事求见,倘若殿下执意不肯现身,恕我失礼了。”
萧齐动容,倏地站起身:“夕落!”
“民女月雁初。”
王冠已去,长发只用一支墨玉簪随意绾起,数缕散下来,衬得面容越发俊美妖娆。墨凤朱袍也脱去了,换上纯黑色外袍,半露雪白里衣,透着难以察觉的冷意,俯视的姿态,带来隐隐的压迫感。
“雁初不敢擅自揣测。”
“你的出现,是逼本王与萧齐对上。”
雁初满脸疑惑看南王,南王则不动声色松开手,示意她起身。
“女人不适合这条路,你在玩火自焚。”南王抬起手,手指隔着面纱不轻不重地、极缓慢地抚摸她的脸,感受轮廓。
“无论你肯不肯承认,我都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,”萧齐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:“我知道你怨我,夕落,我会跟你解释……”
雁初摇头:“雁初今日之前只是个寻常舞|女,怎能高攀定王,殿下明查。”
雁初好脾气地打断他:“定王怕是认错人了,我并不是什么夕落。”
雁初倒很随意,在众丫鬟伏侍下用过膳食,然后独自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茶,直至夜暮将临,园内各处灯火燃起。
“殿下又拿我消遣!”一道纤细身影闪出来,径直坐到他膝上,搂着他的颈娇嗔。
“既入本王掌中,就由不得你作主,”烛光映射,眸中有妖妖的影子流动,南王低头道,“你可曾想过,本王未必会如你的愿?”
南王敛了笑意:“定王如此,或有理由?”
见他有闯的意思,家仆慌忙喝人阻拦。
定王府宴上,南王亲自前往道贺,席间收得绝色舞姬一名。
珠帘轻响,一道高高的身影走进来,丫鬟们都识趣地退下。
南王停在她面前,没有扶她:“本王要隐藏什么?”
南王示意众守卫退下,重新请他坐,然后自己也坐了主位,朝屏风里笑道:“能叫定王念念不忘,雁儿,你更要得意了。”
危险的距离,被控制的感觉。
眼尾更往上翘了些,雁初直了身道:“殿下原本没有与他对上么?”
话音刚落,腰间就是一紧,一条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迫使她整个人紧贴在了他身上。
面对来人,雁初依旧带着面纱,一扫白天媚态,不慌不忙地起身作礼:“最善于隐藏的颜色,殿下很适合黑色。”
萧齐紧盯着她:“那,你的姓氏?”
雁初任凭他动作:“殿下错了,女人天生适合这条路,焰国子民热衷玩火是本性,只要殿下愿意执棋。”
眼前场景带来震惊与欣喜的同时,也带来难以抑制的怒火,萧齐上前两步:“别闹了,随我回去!”
“旧识?”南王意外,转向雁初问道,“你认识定王?”
京中南王府大门外,设着两尊石雕的火灵兽,守卫们佩刀而立,纵是高手也插翅难入,尽显庄严气派。一队人马自远处行来,五十名威武的侍卫骑马在前面开道,中间拥着几辆马车,当先二辆装饰更华丽些。
南王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到床上:“你的价值会不会更大,期待证实。”
萧齐道:“此女乃是小王的一位旧识,让殿下见笑。”记忆中的人出现在别的男人怀中,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对手,终于导致方才的失态。
雁初道:“物尽其用,殿下不会放弃更大的利用价值。”
众宾客都看南王。
“殿下已歇息,定王还是请回吧。”
南王妃万万没想到,赴一次宴,丈夫身边就又多了个女人,而且听说她舞技了得,当众自荐枕席,想来必非安分之人,南王妃纵是嫉恨,当着南王的面又不敢过于表现出来,只笑着道喜,命仆妇带雁初下去安顿。
“我所寻之人也是姓越,越乙山越氏。”